清明之父亲一周年忌日
清明4月4日,农历三月十四日,恰是父亲离世一周年忌日,我于前日从上海做大巴独自赶回南陵。母亲开的门,她看上去脸色还好,只是背驼的身影让人心痛。一早听说我清明能回来祭奠父亲,她老人家显得高兴和欣慰,虽然长眠于地的父亲无法可知,但这对在世的老人越发重要,最亲近的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生者可作为信使,传递信息给逝者,因为他们风雨几十年,相互之间应该是心灵相通的,否则母亲为何能经常梦见父亲呢?
去年我们陈氏大家族有三位老人相继去世,父亲农历三月十四日,大伯农历腊月初二,大妈农历腊月十四,老家的房子失去了往日的喧嚣,显得空荡了许多,只剩下小叔小婶相持了。在石咀山祭奠后,我们一行在小叔家吃午饭,小婶一边烧菜,一边唠叨着人只要活着,无论走多远,哪怕几万、几十万里,现在的科技发达,都有办法回家,而只有去了那个地方,就永远回不来了,伤感的话语让人唏嘘。我听了同样心情沉重,虽生老病死无法抗拒,但一旦至亲不在,今生无法相聚,不禁眼眶湿润,难以自已。
自从父亲去世,我才真正体会到“子欲养而亲不在”的凄凉和痛楚,在我的记忆里不可能想到父亲有一天会离我们远去,即使在昏迷不醒的30多天里,我也乐观地认为老人会醒来,作为医生多年的哥哥也一定能救醒父亲的,我也在网上不停的搜索相关诊疗方法,在家人不懈的努力下,老人终于苏醒过来,算是在死亡线上走过一遭,大家本以为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谁知后遗症的接连打击,老人再也难以支撑,生命的终结总归还是来了,生死由命的宿论无人可拒。
杜牧的清明时节雨,行人若断魂让我真心品味到此时祭奠亲人们的复杂感受,你我众生和千百年的古人一样,在历史的长河里随着时光的流逝,也将永久地泯灭在浩瀚的长空中,唯留下记忆的是自己的至爱亲朋。1600年前的五柳先生的黄唐未逮,慨独在余的苦楚,何尝不是一种离别的惆怅和不舍。
保林
于香港盈采华庭